兆盖同志:
您好!非常感谢您对《老北京》一书的关注。4月14日,对于我们这拨一直忙着“老”字号系列丛书出版的人来说,不啻是个“意外”的日子:当刊载着您《<老北京>硬伤举例》这篇批评文章的《中华读书报》在我们手中传阅时,脑中闪现着一个又一个的“why?”……
也许是在此之前,我们听到的赞扬较多的缘故吧——自90年代初以来,江苏美术出版社陆续推出的《老房子》、《老古董》、《老照片》等“老”字号图书,引发了出版界的怀旧题材出版热,各种媒体也纷纷予以报道。去年底“老城市”丛书面市后,北京、上海、天津和南京的传媒不断刊登着有关这几本书的消息,给以好评的文章也见诸各报的版面。面市仅两个月,首版万册的《老北京》、《老上海》、《老南京》还有《老天津》就告售罄,远在深圳的利丰雅高公司庞大的海德堡“速霸”高速印刷机不得不在春节前再次轰然响起,开机第二次印刷。这一切,使我们初尝付出辛劳后收获的喜悦。
正当我们全力以赴投入《老城市》二期工程的时候,您的文章发表了,还是发表在读书界、知识界颇有影响的《中华读书报》上,而且,还是以如此大的版面,在如此重要的“每周瞭望”版上……作为一群有追求、有品格的出版人,我们毕竟生活、工作在一家严肃、负责任的出版社里,懂得出版物的谬误对于读者意味着什么,深知出版工作“责任重于泰山”。所以,在承受压力和反思的同时,编委会仍然代表出版社同仁、代表作者,向您、也向《中华读书报》道一声:“谢谢!”
这声“谢谢”是出自肺腑、发自由衷的。
这几天,江苏美术出版社社委会和本书编委会已分别开会,并和读者交换了意见。经分析研究,我们认为您的意见大部分是正确的,也有少部分可以商榷。为此,编委会决定尽快对本书进行认真修订。同时,大家也为您对北京的深情、对《老北京》的关注而感动、而鼓舞。正如您在文章开头中所指出的,曾几何时,书业刮起股股炒作之风,有些书粗制滥造,实在令人难以容忍。作为一家严肃出版社的工作人员,我们对此种现象亦是深恶痛绝、不屑与之为伍的。您的文章表现了您和传媒对江苏美术出版社的期盼和厚望,也是对我们工作的一个提醒、一个启示,这也反映了时代对出版工作更审慎、更严谨的要求。同时,这也是本出版社的一贯工作纪律。
我们策划、编辑包括《老北京》在内的“老城市”系列丛书,实非指望仅产生一时的轰动,而着意于它久远的存在,希冀在后人的书架上仍能立住。这可能是一种奢望,一种“野心”,但毕竟是我们和作者的共同追求。在这种情况下,社里接受了传媒以及许多读者的建议,已决定对去年出版的《老北京》、《老上海》、《老天津》和《老南京》,组织力量进行一次认真的修订。因此,您提出的许多具体意见无疑如及时雨,我们将在研究、分析之后予以采纳。
应当指出的是,《老北京》以及它所属的“老城市”丛书,并不同于以前出版的《老房子》、《老照片》、《老古董》那样的摄影画册,同时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史话”、“史志”之类的历史丛书。而是在我社“精品普及化,普及精品化,美术生活化”出版战略指导下,开发出的一种以散文随笔和图片相配的、新型的图文互动式的休闲图书。是以旧城往事、民间世情为素材的“大美术”读物,其目的是适应读者阅读经验的更新。打个不恰当的比喻,是在大的历史叙述中“侧身而走”,以谈文化的形式建立一种开放式的阅读空间。因此,这套书的文字和说明应该是鲜活的、生动有趣的,通俗易懂的而又散文化的。它基于历史,对于史实不能有差错,这是肯定的。但是,它的文字撰写与史学的要求又是否该有距离上的区别?怎样既尊重历史又不陷入枯燥的史料考证?怎样在使广大读者喜爱的同时又让史学专家们满意呢?等等,对于我们是一种新的尝试,其度之难以把握,也可想而知。
尽管从表面上看,作者仅在本书中留下了不足6万字的文字,但可以肯定地说,这6万字的难度大大超过其以往同样字数的散文随笔和评论文集。在本书写作中,作者四易其稿、反复修改,其负责踏实的态度、虚怀若谷的作风,我们是看在眼里、记在脑中的。为了共同的目标,有关编辑也以同样的态度进行着编辑出版工作。目前,作者正加紧撰写《老北京》第二部、第三部,年内完成后,将与第一部合成《老北京》三部曲。应该相信,经过修订,《老北京》及《老北京》三部曲,还有《老城市》其他图书,会让读者更加满意的。
江苏美术出版社作为一家严肃的出版社,曾经获过一次次的荣誉——《敦煌石窟艺术》、《老房子》曾分别荣获了国家图书奖和国家图书奖提名奖;《童规》曾获中宣部“五个一工程奖”;《中国工艺美术大辞典》和《金陵古版画》曾获得过中国图书奖。但荣誉和奖牌只能说明过去,不能成为前行的负担。作为社会主义的出版工作者,应该牢记着:广大读者的评判和褒奖,才是我们工作成败得失的试金石。在这方面,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。
谨向您、也向《中华读书报》——致以
崇高的敬礼!
江苏美术出版社
《老城市》丛书编委会
1999年4月19月